亞太科學教育論壇, 第四期, 第二冊, 文章四(二零零三年十二月)
鄭美紅、孫愛玲
漢字結構與科學學習的關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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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論

在問卷第一部分的回應中,八條題目只有三題有多於半數的學生能把生物正確分類,可見學生未能完全掌握生物分類的概念。在答錯的回應中,生物名稱的部首確對學生了解生物分類有一定影響,最明顯為「蜢」的「蟲」字部有助分類,而「蜘蛛」的「蟲」字部與分類概念無關,甚至有誤導成分。

問卷第二部分反映學生對「金」、「石」、「肉」、「气」部首與相關科學概念的認識不深。其實,教師可利用這些部首,教授學生相關的科學概念,或從部首聯想相類物質,作為教學活動,正如Simich-Dudgeon & Egbert (2000)提出利用文字或語言特色設計教學活動,把科學學習與科學語言融合起來;這些教學活動可包括評述、說故事、角色扮演等,例如澳洲一間學校的教師要求中三學生假設自己是雜誌記者,撰寫一份評論家居化學品及清潔劑的研究報告。學生須應用所學的科學概念,以記者的身份重新組織知識,透過評論報告形式表達出來,這也是角色扮演的一例(鄭美紅,2002)。

以上結果對透過中文學習科學有三項啟示。中文字形與科學學習有重要關係,教師教授科學概念時應多加注意,可利用文字結構協助學生學習科學。其實,曾有其他研究說明(Bernhardt, Hirsch, Teemant & Rodriguez-Munoz, 1996),例如以英語學習科學時,教師應注意學生先懂得閱讀、拼字、正確運用字詞,才能對學習內容有全面的理解。

此外,亦有學者(Colburn & Echevarria, 1999)提倡學習科學應同時充分掌握作為學術語言的科學語言,而課堂活動亦應確保能讓學生運用學術語言。Lyle & Robinson (2002) 及Lemke (1990) 均指出,學生在學習科學概念的同時,必需學習科學語言作為閱讀、寫作、解難、及進行實驗活動的工具;因此,教師的首要任務是協助學生透過語言學習科學。Lemke (1990) 更把「說科學」(Talking Science)訂下了以下詳細的定義:

「說科學」的意思是透過科學語言進行觀察、描述、比較、分類、分析、討論、假設、定論、提問、質疑、證明、設計實驗、遵循步驟、判斷、評估、判決、總結、歸納、報告、撰寫、演講及教授等各種科學活動。

由此可見,語言是思想溝通的主要工具,而科學概念必須通過語言表達。如果要協助學生學習科學,則必須先確保他們懂得正確運用語言。

文化與語言有助學習,可促進學生學習科學概念。教師應留意中文如何影響科學學習,從而改變教學策略加以配合。追蹤研究可以進一步了解中文對科學學習的影響,包括比較不同年齡的學生對科學意義的字詞或部首的理解,同時比較以不同教學語言學習科學的學生,對這些字詞的理解現象,從而互相補足,刺激學習。

科學教師應認識文化與科學學習的關係,目前,學校的科學教育主要以西方科學為主,較少學習中國科學的內容,四大發明也多以歷史故事形式講授。Needham (1993)指出,中國科學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,也有著與西方科學不同的獨特成就,包括:中國人能準確觀測天文現象;懂得利用精進的調查方法和繪製地圖以示地形的起伏;利用生物控制蟲害;中藥;中國人所持的並非「機械論」(mechanical view)的思想,而是相信「有機論」(organicist view),認為各現象之間都相互連繫;兩種事物相生相克的陰陽學說亦與波動原理關係密切。由此可見,中國的科學成就確有其獨特之處,認識中華文化與科學學習都有密切的關係。

 


Copyright (C) 2003 HKIEd APFSLT. Volume 4, Issue 2, Article 4 (Dec., 2003). All Rights Reserve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