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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為,與枯燥的統計數字相比,孩子們的歡顏和笑聲,才是和平、 健全社會確實的指標。一九九六年,我拜訪南美洲哥斯達尼加共和國,出席「核武器威脅展」 的開幕典禮。這項由國際創價學會主辦的展覧,有幸邀請了當時的總統阿里亞斯和前總統菲格 雷斯光臨主持開幕,典禮上演奏國歌,氣氛極其莊嚴。
雖然如此,由始至終場內都迴蕩着孩子們嬉戲、奔跑、互相追逐的歡呼聲和笑聲。 這些充滿朝氣的聲音來自隔壁的兒童博物館,兩個會場之間只以一矮牆相隔,聲音便是從牆上空間傳過來的。
孩子笑聲:克服核威脅的希望
到我上台致辭時,孩子的聲音不但越來越響亮,還有很多孩子開始從隙縫間窺望。 主辦單位的負責人員顯得非常不安,可是這一切反而讓我感到高興。我在致辭中說道 :「孩子們明朗的歡笑聲,以及喜愛玩鬧的個性,是和平的真正象徵。這就是克服核武器威脅的力量!這就是希望!」
我後來聽說,展覽會場原來是一座監獄,之後把牆壁粉刷上亮麗的黃色, 用來做當地的科學與文化中心。這讓我想起雨果的話,他說開啟學校之門的人,也就是關閉監獄之門的人。我並不認為人之初性本惡, 反之,我認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顆善良的種子。學習和教育是促成這種子萌芽成長的過程。
教育不只是灌輸知識或培訓某種技能的過程。教育的目的在於塑造一個 品性與思想皆完美的人格。教育是確保人性從過去至現在不變質,且確實繼承和發展到未來的聖業。 美國教育先驅杜威曾說:「對於孩子的成長,所有學習都是輔助性的……教育的目的,並非傳遞知識或資訊,而是對自我的認識。」
孩子們必須相信自己的潛能,在長空自由翱翔,完成自己的使命。令他們實現這個目標的,不單單是學校或家庭的責任, 也是整個社區和社會的責任。我經常呼籲社會改變其對待教育的態度,不可把教育視為滿足其需求的工具,社會本身應該傾注全力為教育服 務。
戰前的日本,軍國主義利用教育來實現侵略目的,向國民反覆灌輸 「為國犧牲才是最崇高的人生」此一謬論。我那時才十三歲,朋友接二連三加入國家少年 空軍部隊,我也打算應徵入伍,但父親強烈反對,才打消這個念頭。父親是因為我四名兄長 都被徵召入伍,才會如此強烈反對。當時許多寶貴的年輕生命,就淪為鼓吹軍國主義 至上教育系統的無辜犧牲品。由於自己有過如此慘痛的經歷,我才致力建設以孩子的幸福為至尊目標的教育體制。
可惜的是,日本戰後的教育系統仍然沒有多大的改變。 為了支持日本的經濟成長,培育只會服從指令而不去思考的國民成了國家的 教育目的。把一個專為國家利益而設的教育系統強加在孩子身上,把他們變 成實現目的的工具──如此行徑是我無法容忍和接受的。我認為,教育要以敬重 生命尊嚴的人本主義為基礎,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。不平等、環境破壞等社會現象, 其元兇就是人的傲慢與自私。這是因為我們已經忘卻自己與他人、人與自然環境的相互關連和相互依賴的關係。
培育與人和環境「共生」之心
目前世界實施的許多教育計劃,其目的都是為了讓人重新體會生命的相關關係。聯 合國的「教育促進可持續發展十年」(二OO五-二O一四)計劃便是其一。這計劃鼓勵年輕人走出教室, 進入社會與他人交流與溝通。其內容包括社區的美術教育計劃,也有振興社區的公共場所等活動,目的在於 讓孩子們感受與周遭環境的關連,從而培養出豐富的共感能力。
作為提倡該計劃的其中一個民間社會團體,國際創價學會竭力提高大眾對該計劃的認識和支持 。營造一個教育環境,培育與他人和環境「共生」的心──這是我們能夠為未來世代留下最珍貴的財產。如果教育得到發展,社會就會隨之而繁榮 ,人們也會有所進步。教育並非高高在上或遠在他方的事物,周遭的學校、家庭或鄰里,都包含着無數學習與教育的機會。
生命本有的創造力,是要透過學習與行動,以及造福他人與貢獻社會等活動才可開花結果 的。我們應以身作則,用行動向孩子們証明:人人都有能力變得更聰明更堅強,也有能力讓生命更顯璀璨。